男女主角分别是沈薇薇薇的其他类型小说《坟前玫瑰无删减+无广告》,由网络作家“北枳北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>我被诊断出脑癌晚期那天,父母正为真千金沈薇举办明星签约宴。>“沈家的资源,只配给真正的凤凰。”母亲笑着把药瓶摔在我脚下。>三个月后,我的葬礼上,一份器官捐献协议被全网直播。>心脏移植给了消防英雄,肝脏救活了三个孩子的单亲妈妈。>而眼角膜,捐给了沈薇最嫉妒的天才钢琴师。>母亲在坟前崩溃尖叫:“你把心脏还给她!薇薇需要它!”>律师平静地递上U盘:“令嫒临终前,委托我播放这段监控——”>屏幕亮起,是沈薇笑着调换我诊断报告的画面。---医院的消毒水味渗进骨髓,冰冷地附着在每一次呼吸上。报告单上那几个字,墨迹浓重如凝固的血块——“恶性胶质母细胞瘤,IV期”。晚期。我捏着那张薄纸,指尖冰凉,纸张边缘被无意识攥出褶皱,又触电般松开,仿佛它是一块...
《坟前玫瑰无删减+无广告》精彩片段
> 我被诊断出脑癌晚期那天,父母正为真千金沈薇举办明星签约宴。
> “沈家的资源,只配给真正的凤凰。”
母亲笑着把药瓶摔在我脚下。
> 三个月后,我的葬礼上,一份器官捐献协议被全网直播。
> 心脏移植给了消防英雄,肝脏救活了三个孩子的单亲妈妈。
> 而眼角膜,捐给了沈薇最嫉妒的天才钢琴师。
> 母亲在坟前崩溃尖叫:“你把心脏还给她!
薇薇需要它!”
> 律师平静地递上U盘:“令嫒临终前,委托我播放这段监控——”> 屏幕亮起,是沈薇笑着调换我诊断报告的画面。
---医院的消毒水味渗进骨髓,冰冷地附着在每一次呼吸上。
报告单上那几个字,墨迹浓重如凝固的血块——“恶性胶质母细胞瘤,IV期”。
晚期。
我捏着那张薄纸,指尖冰凉,纸张边缘被无意识攥出褶皱,又触电般松开,仿佛它是一块烧红的铁片。
走廊尽头,手机嗡鸣着撕裂寂静。
家族群里,沈薇的照片刺眼地亮着。
水晶吊灯流光溢彩,香槟塔折射迷离光晕。
父母簇拥着她,脸上是前所未有的、近乎谄媚的骄傲。
沈薇举着烫金合同,红唇弯成胜利的弧度。
配文嚣张:“签约‘星辉’,谢谢爸爸妈妈!
沈家的资源,果然只配给真正的凤凰!”
真正的凤凰?
我?
不过是鸠占鹊巢二十年,如今该被扫地出门的野鸟。
胃里一阵翻搅,恶心得厉害。
我踉跄冲进洗手间,冰冷的瓷砖贴上滚烫的额头。
刚弯下腰,喉头猛地一甜,猩红的血沫喷溅在雪白池壁上,像绝望绽开的红花。
镜中的脸苍白如纸,眼窝深陷,蒙着一层死气。
冷水哗哗冲刷,洗不掉那刺目的红,也冲不散骨髓里的冰冷。
水流声空洞,盖不住胸腔里那颗被癌细胞啃噬的心脏,沉重而紊乱的跳动。
回到那座曾是“家”、如今却冷如冰窖的别墅,华灯已上。
客厅灯火通明,水晶吊灯的光芒刺眼。
欢声笑语裹挟着蛋糕的甜腻和香槟的微醺,与我身上消毒水的味道格格不入。
踏上光洁的大理石地面,喧闹骤停。
父亲端杯的手僵在半空,笑容冻结,眼神锐利如刀刮过我的脸。
母亲切蛋糕的银刀顿住,刀尖沾着奶油,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件碍眼的垃
圾。
沈薇依偎在母亲身边,小礼服耀眼如公主。
她上下打量我,嘴角勾起冰凉而恶毒的弧度,带着胜利者的戏谑。
“哟,病秧子回来了?”
沈薇的声音又甜又脆,淬着冰渣,“晦气!
今天可是我的大好日子。”
母亲立刻放下刀,仿佛沾了脏东西,用纸巾狠狠擦手,眉头紧锁:“沈玥,你不在医院待着,跑回来干什么?
存心给薇薇添堵吗?”
那不耐和厌弃,像针一样密密麻麻扎来。
我喉头发紧,想解释那纸死刑判决。
话未出口,沈薇已娇笑着起身,摇曳生姿地走到我面前。
昂贵的香水味霸道地侵占空气。
“添堵?”
沈薇嗤笑,目光精准落在我攥着的药瓶上——那是我缓解剧痛、维持最后体面的希望。
她笑容放大,带着残忍的天真,“妈,我看她这病歪歪的样子才最堵心!
沈家的空气,都被她污染了!”
话音未落,她猛地抬手,狠狠拍在我手腕上!
“啪嗒!”
药瓶脱手飞出,砸在冰冷地砖上,瞬间碎裂!
白色药片如濒死的飞蛾,狼狈散落一地,滚进沙发底下,沾满灰尘。
“哎呀!
手滑了!”
沈薇夸张捂嘴,眼底闪烁着赤裸的快意和恶毒。
尖细的高跟鞋鞋尖,故意碾过滚落脚边的药片,发出刺耳的碎裂声。
心脏像被那只鞋跟狠狠碾过,痛得我瞬间佝偻,眼前发黑。
冷汗湿透后背薄衫。
我死死咬住下唇,尝到一丝铁锈腥甜,才压下喉间的痛呼和呜咽。
“薇薇!”
母亲的声音带着一丝纵容的不赞同,“小心点,别弄脏了新买的鞋子。”
她甚至没看一眼地上的救命药,仿佛只是几粒碍眼的灰尘。
随手从精致的鳄鱼皮手袋里抽出一张崭新百元钞,轻飘飘、带着施舍的嫌恶,甩在我脚边。
“喏,自己再去买一瓶。
别杵在这儿碍眼,看着就烦。”
那张粉红钞票,像一片肮脏的枯叶,落在碎裂的药瓶和药片旁。
强烈的屈辱如滚烫岩浆,瞬间冲垮所有忍耐和对亲情最后的幻想。
我猛地抬头,视线扫过父亲冷漠的脸,母亲嫌恶的眼,最后定格在沈薇那张写满恶毒得意的脸上。
胸腔里翻涌的恨意与冰冷的绝望交织,几乎将我撕裂。
“钱?”
我的声音嘶哑如砂纸摩擦,每个字都带着血腥气,“留着……给你们的宝贝
凤凰……买棺材吧!”
用尽全身力气吼出这句积压太久的诅咒,猛地转身,踉跄着逃离这令人窒息的金丝牢笼。
身后,沈薇刺耳的尖叫和母亲愤怒的咒骂被厚重的大门隔绝。
深秋寒风如裹着冰碴的刀片刮在脸上。
我漫无目的地狂奔在夜色里,肺叶如破旧风箱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和撕裂的剧痛。
视线模糊,世界旋转扭曲。
冰冷的绝望,比寒风更刺骨,彻底淹没四肢百骸。
不知跑了多久,力气耗尽,我像一袋垃圾颓然跌坐在冰冷的路边台阶上。
寒风卷起枯叶扑打着脸。
远处巨大的广告牌上,沈薇新拍的香水广告熠熠生辉,她美丽张扬的笑脸在霓虹下刺眼无比。
那笑容,与诊断书上冰冷的铅字,在我混乱的脑海中反复交叠切割。
“沈家的资源,只配给真正的凤凰……恶性胶质母细胞瘤,IV期……晦气!
看着就烦!”
“留着……给你们的宝贝凤凰……买棺材吧!”
无数声音在脑中尖叫冲撞。
意识在剧痛寒冷中沉浮。
就在黑暗即将彻底吞噬的那一刻,一道刺眼车灯猛地撕裂夜幕,伴随着尖锐的刹车声,轮胎摩擦地面尖叫着停下,离我不到半米。
<强光迫使我闭紧眼,只觉一阵冰冷汽油味的风扑面。
车门打开,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逆光快步走来,沉稳而压迫的气场瞬间驱散周遭寒意。
“小姐?
你怎么样?”
男人的声音低沉磁性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,像投入死水的石子。
我费力抬起沉重的眼皮,视线模糊。
只看到他轮廓分明的下颌线,和一双在昏暗光线下格外深邃锐利的眼睛,此刻正带着审视和忧虑,锁在我狼狈不堪的脸上。
他蹲下身,保持礼貌距离,目光扫过我惨白的脸和嘴角未干的血迹,眉头紧蹙。
“需要送你去医院吗?”
声音不高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,穿透混沌的意识。
医院?
那个宣判我死刑的地方?
我微弱地摇头,动作牵扯剧痛神经,眼前又是一阵发黑,身体控制不住向前软倒。
预想中的冰冷并未传来。
一只温热有力的大手及时、稳稳地托住了我的手臂。
那掌心传来的微弱热度,像寒夜触碰到的一小簇火焰,烫得我微微一颤。
“你看起来非常糟
糕。”
他语气加重,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。
深邃目光似乎穿透我强撑的脆弱外壳,看到了内里急速崩溃的一切。
他拿出手机,屏幕光照亮棱角分明的侧脸,也照亮眼中那份决心。
“告诉我地址,或者……我直接报警叫救护车?”
“不……不用……” 我虚弱挣扎想抽回手臂,却被他更稳地扶住。
报警?
引来围观?
让沈薇看更大笑话?
不!
最后一丝尊严像脆弱的屏障支撑着我。
我艰难喘息,“……谢谢……我……自己……自己?”
他低沉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混合荒谬与严厉的意味,深邃眼眸在手机微光下如两口幽深寒潭,映照出我的摇摇欲坠。
“小姐,你嘴角的血还没擦干净,脸色白得像纸,随时可能晕倒。
这种情况下,逞强是最愚蠢的选择。”
话语直接冷酷,却带着无法反驳的力量,像冰水兜头浇下。
我张了张嘴,反驳的话冻在喉咙里。
身体背叛意志,控制不住颤抖,冷汗浸透衣衫。
被他托住的手臂,成了唯一感知到的微弱热源。
他似乎看穿我无声的抗拒和更深绝望,沉默几秒,锐利如鹰隼的目光在我脸上逡巡,像评估一件棘手物品的价值。
最终,他像做出决断,声音缓和却依旧不容置疑:“争执无意义。
我送你去最近医院急诊,确保你无生命危险。
之后,你想去哪里,我绝不干涉。
这是我的底线。”
他顿了顿,“或者,我现在就拨打120。”
底线。
一个陌生人为我划下的底线,竟比“家人”的“关心”更有人性。
这认知像淬毒匕首,狠狠捅进千疮百孔的心脏,带来尖锐荒谬的刺痛。
我闭上眼,疲惫剧痛击垮最后挣扎的力气。
再睁眼,只余一片死灰。
极其轻微地点了下头。
他不再多言,利落地小心扶我起身。
我全身重量倚靠在他坚实手臂上,像个破败玩偶。
他小心搀扶着我,走向那辆线条冷硬流畅的黑色轿车。
副驾车门无声滑开,他护着我的头,将我安置在宽大舒适的真皮座椅里。
座椅的包裹感带来一丝久违的安全感,混合着车内淡淡的皮革与雪松冷香。
引擎低沉启动,车身平稳滑入夜色。
窗外霓虹流光溢彩飞逝,像一场与我无关的梦。
车内异常安静,只有空调微弱风声
和他平稳呼吸。
我蜷缩在座椅里,侧头空洞望着窗外灯火,脸颊贴冰凉车窗,试图汲取一丝清醒。
每一次颠簸都牵扯颅内剧痛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铁锈味。
“我叫陆沉。”
低沉声音打破沉默。
他专注看着前方道路,侧脸在仪表盘幽蓝光线下冷硬疏离。
“你呢?
怎么称呼?”
名字?
一个即将被死亡注销的符号。
我喉咙干涩发紧,半晌,才挤出沙哑破碎的音节:“……沈玥。”
“沈玥。”
他低声重复,名字在他唇齿间滚过,带着奇异重量。
“好名字。”
简单评价后,车厢重归沉默。
没有追问,没有虚假安慰,只有沉默。
这份不探究的疏离,反而让我紧绷的神经有了一丝微弱放松。
车子停在灯火通明的私立医院急诊楼前。
不是宣判我死刑的那家公立医院。
陆沉熄火,解安全带。
“到了。”
他下车绕过来,再次伸出手臂。
这一次,我没有拒绝。
急诊大厅明亮灯光刺眼,消毒水味汹涌而来,冰冷高效。
穿着整洁制服的护士推着轮椅迎上,动作轻柔不容置疑地将我安置。
“这位小姐情况危急,需要立刻检查。”
陆沉言简意赅,声音不高却带着令人信服的权威感。
护士点头,推我快速穿过明亮走廊。
坐在轮椅上被推走前,我忍不住回头。
陆沉高大的身影站在明亮光源下,并未跟上。
他双手插在黑色大衣口袋,挺拔孤峭如沉默山岳,与周遭格格不入。
他似乎察觉我的目光,微微侧头,深邃目光穿过人群精准落在我身上。
那眼神依旧锐利,却似多了一层难解的复杂,如深海表面下的暗流。
他极轻微地颔首,随即转身,迈步走向门外沉沉夜色,高大背影被旋转门吞没。
仿佛从未出现。
护士将我推进单人诊室。
穿白大褂、戴金丝眼镜的中年男医生等在里面,表情严肃专业。
他示意护士离开。
冰冷的仪器泛着金属寒光,空气弥漫着消毒水和死亡气息。
“沈玥小姐?”
医生推了推眼镜,目光锐利扫过我惨白的脸,“请坐。”
声音平板无波。
我依言坐下,浑身冰冷,指尖轻颤。
那份被我揉捏得不成样的诊断报告,像烙铁灼烧着口袋里的皮肤。
“你的初步情况已了解。”
医生打开电脑,敲击键盘,咔嗒声
单调。
“恶性胶质母细胞瘤,IV期。
根据影像资料,”他抬眼瞥我,镜片后目光冰冷如手术刀,“位置在丘脑,手术风险极高,近乎不可能。
放化疗……效果有限,且会极大降低你最后阶段的生活质量。”
每一字,如冰锥凿进麻木心脏。
早有预料,但由专业医生如此冷静直白地宣判,绝望的窒息感依旧排山倒海。
我攥紧拳头,指甲深掐掌心,试图抵抗那灭顶黑暗。
眼前发黑,耳鸣嗡嗡。
“……所以,基于现状,”医生停顿,似给我消化时间,“我们建议……姑息治疗。
主要目标是控制疼痛,维持……最后阶段的……基本舒适度。”
姑息治疗。
包裹人道外衣的等死通知书。
最后阶段的……基本舒适度。
讽刺。
我二十年的生命,终点竟是追求“基本舒适度”。
喉头涌上浓重血腥味,被我死死咽下。
口腔弥漫铁锈味。
“当然,”医生语气毫无波澜,“如有其他特殊意愿,比如……器官捐献登记,或遗体捐赠医学研究,可提供相关法律文书协助。
需你本人清醒自主签署。”
他例行公事补充,目光掠过我的脸,像评估一件即将失去价值物品的最后余热。
器官捐献?
四字如惨白闪电,劈开混沌绝望的脑海!
瞬间照亮漆黑深渊!
沈薇得意忘形、写满恶毒的脸,母亲嫌恶甩钱的姿态,父亲冰冷的眼神,药瓶碎裂的刺耳声……无数画面碎片飞旋碰撞!
恨意,那被绝望压制的冰冷毒液,如火山熔岩轰然爆发!
不!
不能悄无声息腐烂!
不能让他们踩我尸骨欢笑!
一个疯狂冰冷的念头,带着玉石俱焚的快意,死死缠绕濒临崩溃的神经!
“我签!”
我猛地抬头,声音嘶哑如砂纸摩擦,带着近乎癫狂的决绝。
那声音在寂静诊室突兀响起,狠厉得连我自己都陌生。
医生微微一怔,镜片后目光闪过一丝讶异。
“什么?”
他似乎没听清,或是不敢信。
“我说,我签!”
我死死盯他,每个字从牙缝挤出,浸透刻骨恨意和解脱疯狂,“器官捐献!
遗体捐赠!
所有能捐的,我全捐!”
胸膛剧烈起伏,颅内剧痛远不及心中复仇之火带来的灼痛快意。
医生沉默几秒,阅尽生死的眼睛审视着我,似分辨这是绝望冲动还是……别
的。
最终,他职业化点头:“明白。
器官捐献需详细意愿登记和严格医学评估,确认器官是否符合条件。
捐献者意愿受法律保护,直系亲属无权干涉最终分配。
确定现在登记?
需完全清醒自愿。”
无权干涉最终分配?
法律保护?
字字如甘霖,浇灌心中名为复仇的毒草!
“确定!
现在!”
我斩钉截铁。
眼前仿佛已见沈薇因嫉妒得不到而扭曲的脸,父母伪善面具在铁证前粉碎!
用我腐朽躯壳,化为最锋利匕首,在他们最得意时给予致命一击!
扭曲快感暂时压过啃噬生命的剧痛。
医生不再多言,拿起内线电话低语几句。
很快,一个穿正式套装、别着“医务社工”名牌的年轻女子走进,手拿厚厚文件和一台平板。
表情职业温和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。
“沈玥小姐你好,我是医务社工林薇。”
声音轻柔,试图缓解紧张,“接下来由我协助您完成器官捐献意愿登记。
这是庄重决定,我会详细解释每项条款和您的权利,确保您完全知情、自愿。
全程录音录像为法律依据。
您有任何疑问可随时提出或终止。”
“开始吧。”
我靠向椅背,闭眼深吸一口冰冷消毒水味的空气。
再睁眼,眼底只剩死水平静和近乎冷酷的坚定。
剧痛犹在,意识却异常清晰。
复仇蓝图在脑中飞速勾勒,闪着冰冷光泽。
林薇点头,开始平缓清晰解释:“首先,是您希望捐献的器官和组织。
可选择全部捐献,或勾选特定项目。
包括心脏、肝脏、肾脏、肺脏、胰腺、小肠等器官,以及眼角膜、皮肤、骨骼、肌腱等组织……全部。”
我打断,声音无起伏。
林薇停顿,在平板快速勾选:“好的,选择全部捐献。
接下来,器官分配基本原则。
我国遵循公平、公正、公开分配原则,由国家器官分配与共享计算机系统,根据等待者病情紧急程度、配型吻合度、地理因素及等待时间等医学需要自动分配。
捐献者及家属,无权指定具体受益人。”
无权指定。
这正是我要的!
绝对公正,带来彻底审判!
想象沈家三人得知无法操控我心脏去向时的无能狂怒,冰冷快意窜上脊椎。
“明白。”
我点头。
“第三项,您对遗体处理的意愿。
除器官组织移植
,剩余遗体可同意用于医学教学研究,或由家属领回安葬。
如选择医学研究,将……同意。
全部。”
声音依旧平板。
沈家祖坟?
不配沾染我骨灰。
让这被癌细胞啃噬的躯壳,最后成为医学院标本或实验室对象。
这归宿,比埋进沈家墓园干净万倍!
林薇深深看我一眼,记录着。
她似想从我过于平静冷酷的态度里看出什么,最终职业化继续:“好的。
接下来是特殊情况意愿选择,比如,如您家人对捐献决定有异议……我的决定,不需要他们同意!”
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斩钉截铁的狠厉,在安静诊室格外突兀。
林薇和医生微微一震。
我意识到失态,深吸气压下翻涌情绪,语气冰冷如铁:“法律赋予我自主决定权。
我签署的文件,就是最终意志。
我不需通知他们,更不需征得同意。
死后,直接执行。”
林薇沉默几秒,似消化我这强烈偏执的态度。
最终点头:“好的,您意愿已明确记录。
依据《人体器官移植条例》,具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公民有权书面表达捐献意愿,该意愿在死亡后具有法律效力,其配偶、成年子女、父母均无权撤销或更改。
我们会确保严格执行。”
无权撤销或更改。
很好。
字字如铆钉,将复仇牢牢钉死。
“最后,关于您个人信息登记,及紧急联系人设置……没有紧急联系人。”
我再次打断,声音冰冷空洞,“我的事,与任何人无关。
你们只需通知他们收尸,或…直接通知殡仪馆。”
想到沈家得知死讯时可能的伪善悲伤,生理性恶心。
林薇笔尖顿住。
她抬头,第一次用带着明显探究和不忍的目光看我。
诊室只剩仪器低沉嗡鸣和空调风声。
空气沉重窒息。
医生早已停手,靠椅背上,金丝眼镜后目光复杂落在我身上。
“沈小姐,”林薇声音放得更轻,小心翼翼,“我能理解您此刻心情可能非常…复杂。
但器官捐献是崇高、挽救生命的善举。
我们希望捐献者在平和、充满大爱的状态下决定,这对您自身,对未来的受捐者,都是一种最好的……”她斟酌词语,“……告慰?”
善举?
大爱?
告慰?
温暖光明的词汇,此刻如辛辣讽刺,刺中内心最黑暗角落。
我猛地抬头看她,
嘴角不受控制向上扯动,露出一个怪异近乎狰狞的笑容。
毫无温度,只有淬毒的冰冷恨意和解脱疯狂。
“善举?”
声音嘶哑,带着奇异、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,“林社工,你错了。”
我微微前倾,目光死死锁住她困惑惊愕的眼睛,一字一顿,清晰无比:“我捐献每一块肉,每一滴血,每一根骨头……不是出于什么狗屁善意。”
冰冷的字眼如淬毒冰锥,凿进凝滞空气。
“我要用我的腐烂,给他们打造一口最华丽、最沉重的棺材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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